西蒙族内,老者听到孟九重与况曼夫妻,两只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片刻后,他转头,朝那委屈的西蒙族少女说了一句,少女双眼一瞪,仿佛受到了重大打击般,不可置信地看向孟九重。
她的目光,从孟九重的脸上慢慢往下移,落到他与况曼紧紧相扣在一起的手上。
看着交织在一起手,少女眼泪滴滴溚溚落下脸颊,跺了跺脚,抽泣着掩面而去。
看着哭着离开的女孩,况曼和孟九重对望了一眼,同时都微微松了口气。
男孩打了退堂鼓,女孩掩面而去,两个正主似乎都死了心。老者深叹了口气,看向况曼和孟九重的眼睛里,带起了不虞。
他气哼一声,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来人,将这两位送出西蒙族。”
欢快的节日,却被这两个外族人弄成这般,简直是
罢了,以后再过这个节日的时候,还是多防备一点,可不能再让族里的妞儿和小伙子伤心了。
老者话音刚落,人群中走出一个中男年人。
“两位,请吧,西蒙族不欢迎你们。”中年男人厌恶的话,没有任何掩饰。
况曼和孟九重对望了一眼,什么都没说,抬步便往寨子外走去,而中年男人则远远跟在他们身后。
一直将两人送出寨子,并看着他们走进深山树林,男子才退回了寨子。
哼,阿孝山猛兽繁多,这两人半夜入山,不死也会丢去半条命。
呸,让你们欺负阿罗和阿满。
朦胧月夜,伴随着清凉夜风,轻轻从树间拂过。
蝉鸣声叽叽喳喳,仿佛一首夜曲,在林中唱响。被赶出西蒙族的况曼和孟九重,静静走进在树林里,两中相扣的手一直紧紧缠绕,谁也没有主动分开。
夜风很清凉,却拂不去两人身体的燥热。
西蒙族的那杯果酒,是祝兴之酒,药性不算浓,但却容易让人心思浮动。
特别是当身边的人,是自己中意之人时,跳动的心律就有些不受控制了。
似乎有什么东西淡淡萦绕在二人身边,带起一池涟漪。
“九哥,我有点难受。”声音娓娓,犹似春夜里的一曲箫笛。
况曼情不自禁拉扯了一下衣襟领口。
风,从敞开的领口吹入胸襟,肌肤宛若是被轻挠了一下,连锁骨都不禁轻轻颤动。
燥意未消去,反倒是让她呼吸越发凌乱了。
孟九重眉头紧夹,身边少女动听的声音,仿佛撞进了他的心口。
手心的温度刹那间,不受控制地翻腾而起。
他微微喘息。
看得出来,他也不好受。
凤眸里升起一抹暗色,他沙哑着嗓子,道“先找处地方休息,明日再上路。”
况曼娇娇轻嗯了一声。
二人十指紧扣,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没走多久,便在树林中,发现了一处小水潭。
水潭上方,几缕山水从崖壁上涓涓流下,刚好落进水潭里。
“今晚就暂住这里。九哥你生火,我要去泡一下水。”况曼看到水,那又晕染上了旖旎色彩的眼睛,突兀一亮,挣脱开孟九重温热的手掌,便往水潭飞奔而去。
再不泡一下水,她觉得,她会控制不住扑倒孟九重。
虽然她的确很想扑倒他。
但这种事,得你情我愿啊。
没看都这时候了,孟九重还岿然不动,老神在在吗
她总不可能直白地给他说要不咱们别忍了吧
心里想是这么想,但她还是要点脸的
飘荡在身侧的草木香随着离去的身影,渐渐撤离孟九重的鼻端。
孟九重看着自己的手,心底升起一抹空荡。
他眸子深暗,往水潭看去。
黯淡视线中,少女边走边急快地褪去外衫,眨眼功夫,身上就只余一层轻薄亵衣。
“噗通”
水花在水潭中激起。
月光下,水波一圈一圈晕开,少女矫捷的身体仿佛一条鱼儿般,在水中欢游。
冰冷的水,打到肌肤上,身体内的热浪似乎得到了丝丝安抚。
“哗”
况曼从水里钻出来,湿漉漉的头发紧贴耳颊,将她的脸衬得愈发娇小玲珑。
轻薄亵衣沾了水,紧紧裹住她阿娜的身体。
孟九重定定看着水潭里的人,随着少女出水的动作,平静的眼睛蕴起了炽热,瞳底一团火光乍现。
呼吸随之凌乱,一声低喘,从他喉咙中压抑而出。
放在身侧的手,似乎有些抑制不住的捏成了拳。
他在岸边站了一会儿,随即步伐一跨,往水潭走了过去。
“噗通”
水花荡漾激起,男子健硕的身躯砸入水中,一个潜水,来到了少女身侧。
一只有力大掌,揽上了女孩娇软的腰,将她重重带入怀中。
明明在水中,但况曼却在这只手掌上,感受到了传透过来的热浪。
两具身体在水中相贴,身后滚烫的身体,将况曼刚刚安抚下去的燥意,再次撩拨而起。
况曼洁白的手,轻轻贴在腰间那只手掌上。
她侧头,眸中流盼秋波,定定看着他孟九重的眼睛。
“九哥”
温柔的语调,在耳边缠缠绕绕,熟悉的青草香在此刻,比之今晚喝的那杯果酒,更是醇香。
孟九重喉咙翻滚,低低应了她一声。
大掌扣住况曼纤细的肩,将人转过身,喉结轻颤,轻轻垂下头。
滚烫唇瓣落到她脸颊
况曼眉角浮起丝丝笑意,胳膊轻抬,环住他的脑袋,双唇轻轻贴了上去。
双唇紧贴,热浪层层叠叠,水中荡出波波涟漪。
月色静美。
水潭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座小树屋。
小树屋里,娇声喘喘,一直持续到黎明,羞得月牙也躲进了云层。
灼灼阳光透边树叶,斑驳洒进树屋。
树屋内,凌乱的秀发,勾缠交织。
轻浅的呼吸,在耳畔规律起伏。
孟九重睁眼,看了眼头顶的树叶,凤眸闪过恍惚。
片刻后,他微侧头,深邃眼睛看着卷在自己胸膛前的女孩,唇边浮出浅浅弧度。
将胳膊从况曼头下抽出,把一旁半干的衣服拎过来,用内力烘干,然后轻轻搭到况曼身上。
蹑手蹑脚走出树屋,孟九重看了眼不远的水潭,举步,往水潭走去。
从水潭里捉了两条鱼,丢了岸边,然后在附近捡了一些干枯的树枝,生了火堆,把两条鱼清理干净,架到火堆上,让它慢慢烤。
他自己则趁着烤鱼的这会儿功夫,去水潭里清洗了一下。
况曼是被一阵烤肉味给馋醒的,刚睁开眼,身上就传来了不适。
身上残留着昨夜放纵的痕迹
柳眉轻拧,释出异能将身上那股不适驱赶走,看了眼搭在身上的衣服,她歪头,往树屋外眨了眨眼睛。
咧嘴,盈盈一笑,心情悦愉地将衣服系到身上。
慵懒地伸了伸腰,况曼起身,走出树屋。
屋外阳光明媚。
和曦林风轻轻佛过。一走出树屋,况曼抬眼就瞧见水潭里,光着臂膀,搓洗着身体的男人。
男人身材健硕,肩宽腰窄,小腹还有六块腹肌,看着结实又有力。英挺的俊脸,比之昨日,莫名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味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占有欲作祟,人还是那个人,但况曼就是觉得他比昨夜之前更帅。
况曼笑抿着嘴,眼里透着欣赏,光明正大的瞄着水中的男人。
毫不隐晦的视线,让水中的人知道她醒了。
清洗身体的孟九重视线轻转,两双眼睛蓦然相撞在一起。
孟九重动作一顿,深黑眼睛里透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但他却没有闪避,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况曼。
况曼微微一笑,化解掉他眸中尴尬,然后光着脚,踏着水岸边的鹅卵石,慢悠悠走到水潭边。
找了块较大的石头坐下,取下腰间手帕,打湿,拧开,轻轻擦拭身体。
两人在水潭边清洗好,孟九重直接将况曼抱到了火堆旁,然后将火堆上已经烤好的鱼取下,递给况曼。
况曼啥也没说,接过鱼,便开始吃了起来。
昨晚那场运动是很耗费体力的,比打架还累,所以,是该吃点东西填一下肚子。
孟九重拿起另一条鱼,开始吃了起来。吃完一顿简陋的草饭,孟九重起身,将昨晚她丢在潭里的鞋子打捞起来,稍微滴了滴水,放到火堆旁边烘烤。
等烘烤得差不多了,再用内力,直接将鞋弄干,然后给况曼穿上。
今日的孟九重,给了况曼另一种感觉,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温柔得仿佛一抹春风的感觉,让况曼喜爱极了。
一场不算意外的意外,拉进了二人的关系。
孟九重眼中的情愫,再不似以往那般内敛,偶有回眸时,眼中总透着丝丝温情。
蔚蓝的天空,碧波无云。
在林中稍作休整,况曼和孟九重就踏上了南行的路。
况曼不是扭捏的性子,上路后,就又恢复以往常态。
二人这会儿还在西蒙族的范围内,阿路说过,他们得从西蒙族后山的石窟那边过去,才能抵挡洪湖,过了洪湖,再三个寨子,便阿塔族。
昨晚才将西蒙族得罪,况曼不想再生事端,一路都避着西蒙族的人。
“九哥,我们是先去阿塔族还是阿萨族”走了一段路,况曼和孟九重终于抵达了阿路所说的石窟。
石窟的洞口较为隐秘,在一座山壁之上。
山避上方,有几条绳子直垂到地面,显然,青蒙族的人应该是有通行,要不然,不会有绳子。
石窟内乱石嶙峋,哪怕现在外面太阳高照,石窟里能见度也很低。越往内走,里面就越黑,等走了一段时间后,整个石窟就再无一丝光亮。
这石窟虽经常有人通过,但潮湿又黑暗,里面蛇虫鼠蚁不少,甚至头顶岩石上,还悬着无数蝙蝠。
好在况曼不知为何,有一双能在夜里视物的眼睛,有她带路,这条石窟也并不是那么难走,只需注意在石窟里安家的动物便成。
不过,动物向来会分辨危险。况曼异能萦绕通身,楞是吓得洞里最有威胁的长虫,不敢乱动。
牵着孟九重,况曼速度不受任何影响,在黑暗中前行。
“你娘行踪太飘忽,若我们去阿塔族,极有可能会找不到她。”清冷的嗓音,在况曼身后响起。
孟九重轻捏着况曼的手,任由她带着他前行。
他虽没有况曼的夜视能力,但在漆黑空间里,也有辨别方向与危险的本事,但这会儿,莫名的他就是不想用。
他贪念手心里的柔软,所以,不想放手。
况曼沉默了一下“确实有可能找不到她。我们找她太麻烦,二师兄说,三月二十她会和阿萨族斗蛊,要不,咱们直接去阿萨族等她。”
孟九重:嗯,洪湖离阿萨族不远,咱们直接在阿萨族外等她吧。她即然应下了赌约,想必会去阿萨族。
黑漆漆的洞窟中,交谈声时不时响起,倒是为这片少有生人踏足的黑暗,带来了些许人气。
走了将进半天,前方出现了一道微弱的光钱。一看到那光线,况曼就知道他们走到头了。
二人加快脚步,往光线亮起的地方走去。就在快要抵达光线之处时,一股凉意顿时爬上况曼和孟九重的心头。
这凉意来得很突然,仿佛有什么东西盯上了他们。
况曼脚步一顿,抬眸往前方光线处看去。
却在这时,孟九重眸子突兀一缩,骤然揽住况曼的腰,猛一前冲,然后停到了光线照过来的一块岩石上。
与此同时,他们刚才所站地方,两条如树杆粗状的大蛇,垂着头颅,吐着三角蛇信,嘶嘶嘶地从旁边岩石上滑了下来。
况曼“”
看着滑下来的两条大蛇,况曼有点木。
走了大半天都没有危险,结果却在走到头时,跑出来两条大蛇。
这蛇是真大,蛇身就算没有水桶粗,也有树杆粗,那硕大的三角蛇头,只要一张开,就绝对能吞下一个人。
况曼震惊,这洞里竟还有这么大的蛇
黎初霁是从阿孝山出的百濮,而阿孝山,只有这一条可以走,他怎么没向他们提过这两个条蛇
就在况曼惊疑间,两条大蛇已从石壁落到了地上。刚一着地,粗壮的尾巴,就猛得一拍,将旁边的岩石碾压成了粉碎。
与此同时,一声悠扬的笛声,从透着光线外的洞口,悠悠传入洞中。
笛声清脆柔和,恬静清亮,但莫名的却让闻者背脊发凉。
因为,在笛声响起刹那,这两条粗壮的大莽蛇,仿佛得到了某种命令般,两双森冷眼睛,骤然转向况曼和孟九重。
孟九重冷眉轻沉,身后的剑毅然上手,身子甫一前冲,便向两条大蛇刺了过去。
而这条两畜生,竟在此刻极通人性的配合了起来。
长剑凌利刺向其中一条蛇,另一条蛇的大尾巴就向孟九重扫了过来。
扫过来的力量,大得将地上碎石都抽得飞荡了起来。
这条蛇尾巴,孟九重若是不管不顾,继续向前,绝对会被它抽得骨头碎裂。
况曼见将,冷眸轻沉,腰间长鞭子蜿蜒呼啸而出,精准地卷住孟九重,将之轻轻一拉,拉离蛇尾扫过来的路线。
稍一拉开距离,孟九重就凌完翻了个跟头,矫健从上方攻击其中一条大蛇的脑袋。
而况曼也旋身,甩着鞭子往两条蛇抽了过去。
结果两条大蛇皮粗肉糙,她这连人脖子都抽飞的鞭子,居然对这两条蛇造不出什么伤害。
别说抽断它们的骨头,连它们被抽到的蛇皮,都没有任何损伤。
“”况曼震惊了。